第124章 逐渐捋顺的案情

“那天我提前去约定地点，但躲了起来，直到施心杰一个人出现，我见他样子很急。他不知我是谁，见我没出现，有些崩溃，跪在地上说是不是李怜人，是的话就出来见见她，哪怕是鬼魂。”

“你出现了？”

“恩，我走了出来。他见到我，满脸疑惑，然后我就把邓英子跟我说的事，告诉了他。”罗巧回答。

“当时他听见这件事是什么反应？”我问。

“不敢相信，但嘴里一直重复‘我就说婴儿不可能自杀’。他要谢我，我说自己这么做不是为了李怜人，而是为了一个因为此事丢掉性命的朋友。”罗巧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说：“当时我说完就离开了。后面几日我也提心吊胆，生怕施心杰会对柳怜人说此事，把我出卖。不过一直没什么动静，直到差不多四五天之后，施心杰趁我出去时，突然把我拉到一旁，然后问我了很多关于柳怜人的事，我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后来柳飞烟在饭店出事，你知道是施心杰作的？”我询问。

“不确认，只是觉得有可能。在柳怜人去世后，我特意找到了邓英子埋葬的地方，告诉了她这件事。后来我也没在见过施心杰，柳怜人去世后，他的那个跟包也离开了戏院。再后来苏班主觉得最近接二连三发生事儿，认为院子是不是犯啥说道，曾找人过来做过一场法事。自那后，戏院也没在发生什么事了。”罗巧低下头说：“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事了，现在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你。”

“还有个事儿想问问你。”我收起本子，停顿了下说：“柳飞烟是不是有一部留声机？能播放出音乐、戏曲之类的……”

“是有，那是柳怜人的宝贝，她偶尔会在房间里听，声音放出来后，我们几个丫鬟，包括其余房里的怜人，都会过去，站在不远处听。大家都很新奇，有怜人想看，柳怜人都拒绝了，不过李怜人肯定在柳怜人房里见过。”

“后来那留声机去了哪儿知道麽？”我在想，既然是全院都惦记的稀奇玩应，应该有很多人关注着吧？

“不知道，不过柳怜人猝死后，那部留声机也确实不见了，当时有人猜测说是不是跟柳怜人一起放进棺材陪葬了，毕竟那是她宝贝，可是帮忙收拾遗物的人说没有，根本就没见到那部留声机。”罗巧微微低头想了想说：“再后来有人说在柳怜人猝死那天，她那个跟包抱着留声机离开了戏院，然后就没拿回来过。”

无缘无故拿留声机去饭店干嘛？不用细想也知道，肯定是施心杰当时想见见，又或者是柳飞烟想将此物赠送给施心杰？

“警官，我只知道这么多，全都告诉了你。”罗巧似乎有些担心：“我会不会也有罪？”

“你有什么罪？”我再次收起本子，看向罗巧。

“刚刚……说了谎。还有，当年隐瞒了此事，没有胆量去报警，也没胆量跟任何人说。”罗巧头垂得更低了。

“这跟你没关系，毕竟当时邓英子的死，确实吓到了你。而且凭借你一人之言，尸体都已经第一时间处理掉了，就算去警察局，也未必会采信你的说辞。”我走进罗巧，压低声音说：“我懂你的处境，现在你肯说出来，已是不易。行，你过去吧。”

听我这样说，罗巧转身走到井边儿，继续洗衣服。

我深吸口气，离开后院，走出来时，之前原本在凉亭里的巫倾跟蔡卓雅也已经离开。我找了个角落，先拿出本子看了看刚才几人所说的话，想着还需要问谁。现在戏院这边的人物线基本已经全部梳理出来了。

先是李婴儿的死，目前看很有可能是柳飞烟跟柯玉年共同策划的。两人本以为天衣无缝，却不料跑出来个邓英子。单纯的邓英子认为柳飞烟跟李婴儿形同姐妹，肯定不会参与其中，所以才跟她说了柯玉年那晚的行为。

也正因为如此，邓英子也惨遭不幸，只是柳飞烟跟柯玉年没想到，邓英子出事前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罗巧。如果当初罗巧也冒失报警，或者去找苏班主，没准也已经离开人世了。

罗巧虽然没告诉苏班主，也没报警，但却看不惯害人者逍遥法外，也替李婴儿、邓英子不值，于是在收拾李婴儿房间时发现了半块玉佩跟情书，于是将此事告诉了施心杰。到此戏院所发生的，跟此事相关的线索就全部捋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阳德大饭店柳飞烟猝死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否如猜测那样，是施心杰故意刺激而导致的猝死。

现在想来多半如此，得知李婴儿死因存疑的施心杰，不可能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过，什么都没看过。若她真爱李婴儿，必定会报复。不过施心杰看样子也并非莽夫，在得知这件事后依旧不动声色，而是在暗地里偷偷计划，想必即使他知道了柳飞烟才是元凶，当着她面也和颜悦色，这才让柳飞烟步入了他的圈套。

只是……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