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蛇长老的麻烦

“大小姐，大小姐？”　　张费的声音把宝梅拉回了现实，她抬起头，有些迷茫。　　张费刚刚询问了两个男孩他们为什么来这的原因以及成功跟踪他的方式，两个男孩只是回答说他们自己想来就来了，至于为什么没被发现，那他们也不知道，纯属运气。　　真是不可思议，换做以前张费还会这么想，但现在，问过了九窍仙人，他倒觉得一切都不足为奇了。　　他责备了两个男孩几句，警告他们不可以再不请自来，然后看向还在发呆的大小姐，心中了然，九窍仙人一定和她说了什么。　　一些重要的事。　　他没有多问，而是拉住大小姐，沉声道：“走，我们回家。”　　然后他回头，对着表情复杂的两个男孩说道：“快跟上。”　　于是，张费领着宝梅走前面，两个男孩走在后面。　　显踪有些不自然，不对，是很不自然。　　他总觉得，大小姐有点变了。　　她刚才，为何要用那么悲伤的眼神看他，为何要问他的伤疤，又为何突然那么坚定。　　他扭头小声对无影说：“影哥，你有没有觉得大小姐有些奇怪？”　　无影冷静道：“先观察着，若是有事，一定保护好她。”　　显踪于是不再多说。　　四人回到了钱武城，回到了城里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穿过人群，向杨府走去。　　正走着，突然张费停住脚步，走在后面的无影迅速反应过来，一个反手拉住了正准备继续往前走的显踪，害得对方一个趔趄。　　“哎呦。”显踪站稳脚跟，“怎么回事？”　　张费表情严肃地看向身后，握紧了剑柄，似乎有敌人在身后。　　无影和显踪也回了头。　　身后的人群开始骚动，紧接着，一阵吵闹声传来，有人说着“哪来的疯婆子”“别挤过来，走开走开”“哎呦，这什么人啊”　　张费迅速上前，同时丢给无影和显踪一句话：“保护好大小姐。”　　无影心领神会，迅速护住了大小姐，显踪也挪到了他身后，担忧地看着人群骚动的方向。　　只见不远处，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子正颤颤巍巍地向他们走来，这女子一手拄着杖，另一手似乎是藏在了衣袖里。　　张费皱起眉头，虽然对方样貌已与之前大相径庭，但他还是猜到了她是谁。　　蛇长老抬起了头，看到张费，迅速陷入了癫狂状态，她冲上前来，脸部扭曲着，看上去不太正常。　　张费没有拔剑，而是用剑鞘抵住了她的身体，阻止了她的靠近。　　蛇长老挥舞着手臂（确切点说是挥舞着单臂，因为一条手臂上次被张费砍掉了），声音嘶哑地喊着：“就是你，就是你，你是妖孽，你是魔怪，你害得我落到这步田地啊……”　　周围开始聚集好奇的人群，议论纷纷。　　显踪在张费背后小声道：“张叔，她是谁啊？”　　无影代张费解释道：“这就是上回向杨府放毒的女人，当时师傅打败了她，她现在大概是气不过，来找师傅报仇了。”　　张费却摇头道：“不，这种报仇方式过于幼稚了，五毒长老可不是那么幼稚的人，她是中毒了，而且，毒得不轻……”　　无影有些疑惑：“可是，师傅您不是说过她是用自己身体炼毒的吗？她应该本就全身是毒吧？”　　张费没再回答，他收回了剑鞘，才发现饶是用上等防腐木制成的剑鞘，此刻也出现了腐烂现象。　　蛇长老被砍断手臂，元气大伤，而现在，过去那么久，她不但没恢复，还变成这样。　　看来，是有人捡了漏，下了毒手。　　至于是谁，倒也不知，毕竟江湖险恶，人心叵测。　　蛇长老跪倒在地，死死抓着张费的鞋子，喃喃道：“是你害的，是你害的，你别想走，你能带着三个孩子从九窍迷宫毫发无损地回来，你一定是妖孽……”　　“啥？九窍迷宫？那不是传说中有去无回的地方吗？”“你也不看看张大侠是什么人？带着三个孩子还能安然无恙，我等凡人真是自愧不如啊……”“我说，他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显踪听不下去周遭议论，忍不住开口道：“才不是，张叔只是……”　　啪——　　显踪没能说完，他挨了张费一下，也不知道张费怎么给了他一下，他有些惊讶。　　似乎是不能说的秘密，于是显踪赶紧闭紧嘴巴。　　而张费此刻正按住还在发抖说胡话的蛇长老的肩膀，然后小小给了她一记，让她陷入了暂时的昏迷，接着对无影和显踪使了个眼色道：“显踪你跟我来，无影，大小姐暂时托你照顾。”　　两人点点头，于是，张费扶住了蛇长老，同时对周围人群说道：“大伙，都散了吧，这就是一个疯子，我现在送她回家。”　　显踪也配合着去推人，于是周围人纷纷议论着散开了。　　人群散去后，显踪便跟着张费去了一条隐秘的巷子，无影也带着宝梅跟了上去，不过保持了一点距离，还捂住了宝梅的眼睛。　　角落里，张费掀开了蛇长老手臂上的破布衣，衣服下的样子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一大片一大片可怖的伤疤、有些地方的肉被剜掉，有些地方又是青青紫紫，惨不忍睹。　　是毒的痕迹，看来，毒不胜毒啊……　　张费回头问显踪：“你觉得她遭受过什么？”　　显踪正在一边呕吐，一听张叔叫他，连忙拍了拍脸，镇定了一下心绪，然后清清嗓子道：“咳咳，我觉得，咳，她应该是被挖去了能用作酿毒的肉，还有就是，被下了些别的毒，闻这个味，好像是能扰乱心智的毒，还有，大概是破坏经脉致使身体四肢无